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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形而上学是不是一种‘信仰超市’？”

从免费的AI测试，到9.9元的命理报告，再到几千元到几万元的大师服务，玄学行业已经形成了越来越完整的产业链。互联网一代成长起来的年轻人不仅为玄学带来了一批新的消费者，也用自己的经历改造、强化了这个古老的行业。他们迅速掌握玄学技能，用全新的方式分析玄学市场的供需关系，然后贴上价格标签，把自己对“命”的解读卖给更多的人。他们是如何理解这个职业的？这个行业的边界又在哪里？

总撰稿｜张丛志

一位形而上学企业家的自白

“10分钟149元，15分钟189元，20分钟229元……大多数人选择20分钟，如果没有重大痛点，一般都能通话完毕，如果超出时间，每分钟要额外加收7元。”琪琪坐在我对面，面容瘦长，眼神犀利，谈吐自如。那是北京11月中旬的一天，气温骤降，外面风很大，我们坐在东五环一家没有暖气的咖啡厅里，手里的咖啡很快就凉了，我们冻得瑟瑟发抖。坐在那里，用一种像是在谈创业项目的语气讲着玄学，感觉怪怪的！幸好，小店里除了我们和进进出出的送货员，还有两个忙碌的女店员，没有其他顾客。

“这个价格是怎么定的？”我问琪琪。“我们就是随便定的，因为没有行业标准。”她回答道。的确，在过去一个月里，我们采访过收费几千元一小时的塔罗牌大师，也知道一些东方命理“大师”的秘密圈子，普通人连见都很难，服务价格也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。不过，我们也看到社交媒体、直播间里，不少人以1.9元、9.9元的价格兜售算命服务——和这个行业一样，它的定价规则也“神秘”。

带有神秘色彩的玄学是很多年轻人聚会社交的话题，也是建立社交联系的一种方式（视觉中国供图）

大学毕业后，琪琪从事过很多职业，做过电商、互联网运营、餐饮、主播等。现在，对她的准确描述应该是玄学创业者，或者用她的话来说，算命师。但琪琪本人并不是算命师，她搭档的是一位家住武汉的“95后”女孩。琪琪负责市场运营和客服，“95后”女孩（琪琪称她为“老师”）负责算命。她们使用的占卜工具叫莱曼诺牌起名大全，是来自西方的一种占卜牌，很小众，和塔罗牌很像，同样是抽牌，然后根据牌上的符号和图像给出解读和预测。琪琪补充道，相比传统的算命、星座预测，莱曼诺牌有一个优势，就是操作更简单、更容易，顾客只需要给出一张照片或者一个名字，就可以进行操作。 “我认为当你刚和异性见面时，很难立刻知道某人的生日。”

琪琪学的是日语，机缘巧合下进入了玄学行业。前年年底，她在南京的餐饮项目失败了，就跑到北京投奔闺蜜。去年有一段时间，元宇宙这个概念很火，她的闺蜜恰好也是币圈的。“我们当时就想，能不能把元宇宙和玄学打包，做一个项目。我们武汉的老师听说了，就说要加入进来。去年年中就上线了，最后发现这个项目跟元宇宙关系不大，但当时觉得元宇宙很火，说不定能吸引到投资。”

琪琪出生在东北，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当地有“出马仙”的存在。“出马仙”是当地一种带有原始萨满色彩的民间艺术，相传有些动物修炼成精附身于人之后，能给人算命，比如狐狸、蛇、黄鼠狼等。当然，这并没有科学依据。高考前，琪琪的妈妈请当地的“出马仙”给她算命，结果预测的高考分数和实际分数只差0.5分。琪琪高考成绩很差，分数比平时模拟考试低了60多分，即便如此，也只差0.5分，她觉得真的很神奇，但仅此而已。

作为坚定的无神论者，她没有听从“驱魔人”的建议复读，考上了二本大学。第一次主动找人算命是在2013年大三的时候。当时的男朋友在美国，莫名其妙地卷入了一场官司，琪琪很担心他，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。她在豆瓣上听说有一个人算六卦很好，收费300元一次。当时她每个月的生活费只有1000元，虽然觉得贵，但还是找到了这个人。六卦是源于《易经》的民间算命方法，师傅给她讲了几张卦象，告诉她什么时候官司会转机，突破点在哪里。琪琪说，最后一切都对了，“这对我小时候的震撼很大。”

香港黄大仙祠外的“算命街”（李碧辉 摄/图片由FOTOE提供）

琪琪觉得自己似乎从那时起就拥有了某种玄学体质——在满是陌生人的饭桌上，她总能很快地在其中找到玄学之人，这让她接触到了世界上各种玄学流派。她的“玛雅天赋”老师就是这样认识她的。“玛雅天赋”据说是源自玛雅人的一种占卜术，其核心是一组含义各异的玛雅图腾。琪琪拿出手机，开始给我解读自己的玛雅图腾。“我的主图腾是红龙，代表创造，所以特别适合做从0到1的事情，但我需要找一个主图腾是白狗的人，这样我就可以冲锋陷阵，白狗负责稳住后方。虽然这么多年，我没找到特别合适的人，但我至少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努力。” 琪琪语速飞快地继续说道：“你看，我的挑战是蓝色的猴子，蓝色的猴子代表着玩乐。玛雅老师对我的解读是，你可能经常玩得太开心而忘记了严肃的事情，但是如果你不去寻找那些能让你开心的事情，你就赚不到钱。我还有一个黄色的太阳，下面写着‘慈善家’几个字。黄色的太阳就是推动你实现人生目标的人。所以我们现在的很多客户都是由几个种子用户推荐的，黏性非常强。”

当被问及为何不学一门玄学时，琪琪说：“我的兴趣爱好很多，想做的事情也很多。我的玛雅老师也说，我的优点是技能比较一般，每门都能考80分，但没有特别突出的，所以没法成为某一领域的专家。”至于现在合作的算命师，她认为是比自己“聪明”的女孩。琪琪和她合作了两年，从未见过面，只见过照片。据琪琪说，她接触到莱曼诺牌是因为年轻时“情窦初开”，为男友算命花了20多万。算命师对她说：“你注定是玄学的，为什么不自己学呢？”据琪琪自己说，她学了四年，成为一名职业算命师，如今把当年花的钱都赚回来了。

《爱到最后》剧照

情感和工作——永恒的需求

琪琪专注于被坑过的女性市场。她说，一开始，他们也想过瞄准互联网公司的年轻人。“但说实话，他们没钱，没那么舍得花钱。如果把自己放在这个境地，如果你是一个菜鸟，工作很动荡，公司裁员，办公室里勾心斗角。可能这时候，你跟女朋友的感情也出现危机，你很苦恼，不知道该怎么办。但你一个月最多只上一次门，花几百块钱，怎么赚钱？根本没办法赚钱，客均价和复购率都很低。”

去年，琪琪接待了一位客户。“一位女孩，本科和硕士都是北大的，经一位调了好几级的老客户介绍，原本想算一下婆媳关系。但算命师觉得，他们之间没什么大问题，只是两人性格都比较强势，容易闹矛盾。”琪琪回忆说，算命师快算完的时候，提到她可能过两年就离婚，要她注意和老公的关系。“女孩当时也没多想，因为她和老公是初恋，感情很好。”结果一两个月后，这位客户就来告诉琪琪，她老公出轨了。

经过长时间的电话沟通，琪琪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事业出现了转机——这是她第一次接到这样的客户。她自己有丰富的恋爱经验，但从未结过婚，也没有真正意识到出轨对已婚女性的伤害有多大。从营销的角度来说，这是一个痛点，有需求。之后，他们瞄准了被出轨的女性，在算命业务的基础上开发了一系列疗愈产品——提升了平均订单价值。

疗愈一般都是线上进行，算命师会摆放一些水晶、点燃蜡烛，参与疗愈的顾客只要在家里配合冥想即可。琪琪解释道：“水晶是一种矿物，它有磁场，不同的水晶有不同的磁场。至于蜡烛，则是放了一些不同功效的药草。”据说这种疗愈可以打破时空界限，增强个人能量，让人更加勇敢。算命师会根据蜡烛的燃烧状态与顾客沟通，指导对方​​如何冥想。琪琪现在一共有几十位顾客，大概有10%的人每个月都会来找他们疗愈，最多的一个月能花2万元，有些顾客甚至远在美国。

《爱情公寓》剧照

玄学领域的工具和产品越来越眼花缭乱。回过头来看，最早在年轻人中流行起来的其实就是星座，不少平台都是以星座起家的。新浪星座前主编李鼎新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了解星座，2000年左右创建了个人网站。他表示，当时星座在年轻人中已经成为一种时尚文化，通俗易懂，又与现代心理学有一定融合，可以帮助年轻人了解自己的性格，于是诞生了大量的网站、APP、公众号。某头部平台负责人杨新文告诉我们，他们也是从星座起家，随后范围不断扩大，十年间积累了数千万用户，主要用户是95后和女性。情感在他们的业务中始终占首位，但近年来他们也看到用户越来越关注工作、职场问题。

菲菲是90后，江苏人，毕业后一直在香港工作，前几年因为疫情没回家，去年终于回去了。一天，老家的儿时玩伴突然问她要不要算命。“认识她这么多年，我们从来没聊过算命的事。”菲菲自己也算了好几年的算命，第一次是2020年，工作上遇到难题，朋友给她推荐了一位网上塔罗牌大师，预测她某年某月会有不错的工作机会，但她没当回事。结果，在塔罗牌大师预测的那个月份，她真的换了工作。“好巧啊！不过我又有点相信他了。”后来，菲菲找这位塔罗牌大师算了几次命，她觉得都比较准。有一次，对方甚至预测了老板在哪个月会给她升职加薪。

各类疗愈方式，大多源自20世纪60至70年代在欧美兴起的“灵性运动”（肖宇炜 摄）

这位塔罗牌大师和她一直都是在网上联系，之前是通过淘宝店，后来店家关门了，就改用微信。收费不贵，50元一次，而且这是涨过一次价之后。据说因为他收费太低，很多同事都来骂他。菲菲一般3个月内都会去找这位塔罗牌大师算，因为她只想知道短期的变化，不想算出自己的一生。

儿时玩伴带她去见的算命先生是当地有名的算命师，算命一次收费200元。算命先生告诉菲菲，钱财在眼前，她人缘好，善于交际。她觉得他说的都对。算命先生算得准不准，很多人都会争论，但菲菲觉得这无所谓，反正她花的钱也不多。算命先生是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，在老家市中心的写字楼里租了一套房子，菲菲估摸着每个月的房租至少要几千元。 “我们就这么聊了一下午，他只收了200块钱，很划算。还会讲他遇到的各种各样的人，包括命理学的知识。我觉得他现在可能不缺钱了，他主要靠大客户赚钱。听说疫情前，有人找他，问他要不要找人做生意命理师，他算了算，说时机不对，建议不要去了。那人就没去了。说是教育方面的项目，疫情一来，损失惨重。”

“我不是宿命论者，但有时候当一个人不知道该做什么时，可以做一些塔罗牌占卜，它能提供一些指引。算完之后，我觉得自己今年的运势还不错，这让我心里更踏实，做事也能更踏实、更积极，而不是觉得自己今年运气不好。其实，它还有助于我发挥主观能动性。”菲菲说。这两年，她向身边不下10个朋友推荐过自己的塔罗牌大师，有人觉得有效，有人就不敢肯定了。后来，菲菲在上海做翻译的朋友也去学塔罗牌占卜，学完后，把塔罗牌占卜当成了副业，据说他的副业有时比主业还挣得更多。另一个朋友则辞去工作，闲来无事，开始学习紫微斗数。 “现在找工作还要算一下跟老板合不合，前段时间我约他一起打牌，他说今天要算一下运势，算了之后发现还不错，晚上打牌赢了200多元，很开心。”

《家》剧照

算命先生的自我修养

那个被丈夫出轨的客户现在成了她的朋友。“她总是来我们这里买二手车，说‘一路顺风’，谁知道她会买到什么。我们有泰国法师的供应链，我们也有去泰国寺庙做法师的人。我们把工作委托给他们，工作完成后再给他们反馈。这是一整套服务。”

玄学是一个游走在灰色地带的行业，算命师能做什么、不能做什么，主要取决于自律。年轻算命师青山对此有自己的一套规则。她接触玄学才三年，原本在杭州一家互联网公司工作，今年辞职做起了全职算命师，她的特长就是算命。“比如，我们绝对不会接未成年客户，或者不诚信的客户，因为他们不真诚，不信任你，沟通成本太高。还有，不能问人寿命，不能干什么阴险的事。”青山说。有些算命师还有一个原则，如果事情已经发生，结果不是人力可以左右的，一般就不会接。

《最好的我们》剧照

青山大学读的是社工专业，那时她学到了一个理念，叫“助人自助”。三年前，因为被调到公司一个陌生的岗位，身心备受煎熬，她找人算命，于是踏入了神秘学的世界。“当你发现自己的命被某样东西准确预测出来的时候，你肯定会好奇背后的原理和机制。”后来，青山开始自己研究探索。她对东方传统比较感兴趣，在网上关注了很多博主，最后找到了两位老师学习。一位是国内一所非常好的大学的教授，另一位是三级医院的医生。和很多年轻的算命师一样，青山学完之后，就开始跟身边的朋友练习，有时候在聚会，有时候在办公​​室，然后从一传到十，从十传到百，找她算命的人越来越多，免费服务也进展到收费。 今年工作变动了，她干脆辞职，专心搞玄学，青山和另外一个朋友在哔哩哔哩开了账号。

说到靠玄学养活自己，青珊的思考角度完全是经济理性的。“不管你从事什么行业，视频、自媒体还是其他，都是内容和产出。你的客户——我们在这个行业里叫原主或者缘主——他们觉得你好不好，会不会找你，主要看你的服务能力。”青珊是一位圆脸、衣着朴素的“90后”。她认为玄学行业的逻辑和互联网行业的逻辑很像。“比如我有一个老客户给我介绍了9个客户，我开玩笑说，你就是我们的大客户经理。从互联网的角度看，这叫裂变，这也是平台最想看到的，他们会设计各种机制刺激用户裂变，电商团购的核心逻辑就是这样。但那是利益驱动的，你会发现，情感驱动的裂变能力最强。因为他信任我，主动给我介绍朋友。” 现在青山的客户主要来自两个方面，一是从原有的朋友圈拓展过来，二是从自媒体平台导流过来。

《伤心占星指南》剧照

青山每小时收费500元，在行业内并不算贵。在玄学行业，似乎有一条明确的职业晋升路径——只有圈内最有声望的从业者，才拥有最高的定价权；而那些定价最高的人塔罗牌教程，往往通过口口相传，被描绘成最神秘、最厉害的高手。“越贵越好”——这种消费心理，同样适用于玄学行业。“当你身价上亿，又知道有位特别厉害的高手，你会介意花几万、几十万去找他吗？你一点都不介意。”青山说，“尤其当你真的遇到人生重大决定的时候，你不会相信一份19元的算命报告。”

算命师掌握的技能，本质上是一套独特的算法。根据用户输入的一些参数，比如姓名、出生时间、照片，以及问题本身的内容，掌握算法的人可以输出一些信息，对用户的命运（大运）或运势（小运）提供指导。无论使用哪种工具，算法的运行规则都是固定的，但算命师还是有很大的解读权。“比如八字中，即使是相同的卦象，不同的师傅也会有不同的解读。这跟每个算命师的个人经历、案例积累等都有关系，这也是最能体现能力的地方。”

琪琪也认为，做玄学生意，不只是靠玄学，还需要足够的学识和世事哲理。“因为其实人们来这里，往往希望你能给他们多一些建议，告诉他们应该怎么做，什么才是最好的选择。有时候单靠玄学，不可能给你太具体的建议。”不过，这或许也算是“心理派”的做法起名大全，而“心理派”则不屑一顾。“心理派不就是跟人聊聊天吗？有的客户来找你，是真的希望得到比较灵性的占卜结果。”琪琪说，很多客户加他们后，朋友圈就会屏蔽他们，“他们可能会觉得我们会从中推断出什么，然后说些模棱两可的话。因为他们也心存疑虑，我给你起了个名字，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？”

亚洲塔罗牌协会副会长潘子忠（余楚忠 摄）

RAS Academy创始人、亚洲塔罗协会副会长潘子忠告诉我们，除了懂技术，还要懂营销。“我们的一位创始人曾经是微商老板，2016年左右星座网，他带领全体员工接受微商营销培训，教所有塔罗师如何通过朋友圈获客，如何写文案。我们内部有一句话，如果骗子比你赚得多，你不要骂骗子，要骂自己是废物，因为你专业，打不过骗子。所以我们比别人更早注重专业化、专精化。”他们的塔罗师外出参加活动，必须穿全黑的衣服，背统一的定制行李箱，每位塔罗师还有一张专属信息卡，上面有自己的形象照和简历，客户有需要可以随便选一位。 所以这几年他们接到了很多汽车、奢侈品等大品牌的商演，走出了一条ToB的道路。

平台悖论

去年，一家已经过时的二线互联网巨头找到琪琪，一开始想投资他们，后来却带着项目让她加入公司做内部孵化。琪琪加入公司后，发现部门负责人对玄学不太感兴趣，总想让她做“边缘化直播”。“你让我做算命，什么边缘化？”于是两人不欢而散。今年前段时间，一家科技公司也找到琪琪，对方想开发一个玄学平台，需要懂玄学的人。她看了看，觉得自己做更有前途。

《破产姐妹》剧照

但琪琪不想永远做个体户，她有自己的愿景——“虽然不太可能实现，但值得一谈。”她笑着说，希望打造成一个玄学收藏平台，无论东方还是西方，不同的人都能在这里找到合适的顾问。因为觉得玄学对我有帮助，希望它能帮助更多人。除了寻找新的合作伙伴，琪琪也在想着如何与人合作开发一些周边产品，比如蜡烛、寺庙手环、虚拟壁纸，或者玄学对联。据说，这个的利润率相当高。

为了筹措资金，她这两年也研究了市面上不同的平台，发现有的完全走国学路线，自称是传承传统文化，有的干脆走心理学方向，专做情绪辅导。显然，转型是平台当下的主旋律。

《时空旅行》剧照

上述平台负责人杨新文表示，他们现在的定位是心理服务平台，与国内顶尖高校的心理学研究团队达成合作。原先玄学相关的工具被定义为国学或者娱乐工具，属于文化交流，没有实际指导意义。“合规和发展同样重要，合规解决不好，发展就无从谈起，这也是我们团队的共识。”杨新文称，平台选择保留一些测评工具只是作为吸引年轻人的切入点，最终目的是走向专业的泛心理咨询服务。但他也坦言，要将两者兼容并不容易。“比如很多年轻用户来就是为了得到一个特别精准的结果，如果他相信这个结果，心理咨询师就很难介入。因为双方的知识谱系完全不一样，可能得到的结果不一样，自己也无法自圆其说。” 杨新文举例说，“比如一个女孩子来问未来老公能不能有钱，按照中国传统命理学说，可能说你财运亨通，就能找到有钱的老公。但现代心理学只能说，如果你性格中有积极乐观的一面，你和老公的关系就更容易融洽，更能包容，但不能不经过分析就直接给你一个结果。”

“但我觉得在精神心理健康领域，只有康复、治疗类的服务才能见效。比如你失眠，治疗后失眠的天数会减少，我们平台提供的更多的是情感价值、情绪疏导和温和的心理疏导。就好比你腰酸背痛去按摩，很难期待科学量化的效果。如果用户的问题发展到需要临床诊断的阶段，我们建议去专业医院。”杨新文说。

“在2017年之前算命大师 ，人们通常将这个行业判断为每个人的需求。但这并不像诸如饮食和乘坐出租车之类的数万亿美元的市场，这些市场是高度标准化的，心理服务的进入障碍。蚂蚁是一个很大的问题，要花十年，一个人需要培训这些人的时间。

图片｜照片网络

近年来，他们还开始研究AI技术的应用，并启动了AI机器人对话服务。

“这个行业充满了混杂的人，确实有一些骗子。我们倾向于有更多的女性客户，而其他企业家则因恋爱问题而害怕。另一方面，发现是好是坏，“我们最害怕那些不询问您的爱情的人，那些不工作的人问您的职业生涯，以及每天熬夜的人问您的健康。

（Qiqi，Yang Xinwen，Qingshan等是假名）